風吹過了臉頰，夏歡歡看著巫繭，巫繭伸出手將夏歡歡拉起來，直接將人抱在懷中，夏歡歡動了幾下，“別動，你前頭指路，如果你不想被蠱毒吃了，成為那些怪物，就乖乖配合，夏歡歡……我不要別的，要的就是，日後如果可以，我希望你讓我眼睛可以看到，”

夏歡歡聽到這話並沒有說話，嘴角吐出了一口血，其實她什麽都說不出來了，感覺胸口很悶了起來，整個人都疼的厲害，有著什麽東西想過要侵蝕自己的意識。

在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，夏歡歡心中知道，自己熬不了多久，她聽不到巫繭後頭的話了，那眸子漸漸在渙散，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，死是什麽樣的？

她經歷過，可以感覺那死的恐懼，也知道那死亡的可怕，夏歡歡漸漸的閉上眼睛，人死了什麽都沒有了，人活著什麽都有著可能，她想活著，想活著，去見自己的家人，想活著回去。

“歡歡你醒醒，上課怎麽睡覺了，”夏歡歡微微一楞了起來，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在學校裏頭，熟悉的地方有些恍惚了起來。

“我……小雪這是哪裏？”看著熟悉的人的時候，夏歡歡忍不住微微一楞了起來，而此刻那同學忍不住吃驚了起來。

“這是學校啊，我看你是不是睡傻了，一會上物理課，你是不是又熬夜看醫書了，都跟你說了，少看了，你家裏頭的人也真是，讓你學這學那，你才十八歲不是二十八了，你現在的年紀可是用來玩的，不是用來學的，”

夏歡歡聽到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微微一楞，這話很是熟悉了起來，有著極度的熟悉，讓夏歡歡恍惚了起來，“歡歡你到底怎麽了？”

“沒有，就是做了一個夢，夢到了很多的事情，夢到我回不來了，”夏歡歡眼眸一紅，那眼淚就直接掉落了下來，小雪看到微微一楞。

“歡歡你怎麽哭了，歡歡……”小雪看著對方在哭，整個人都傻眼了，夏歡歡怎麽都沒辦法停止那哭啼，一直的一直都在哭。

最後小雪找老師，老師來了夏歡歡還是在哭，最後才不得不打電話去找這夏爸爸跟夏媽媽來，夏爸爸跟夏媽媽來了，就看著夏歡歡。

“歡歡你這是怎麽了？是不是最近你爺爺又逼你學醫了，如果你覺得累了，爸爸去跟爺爺說一下，”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，夏歡歡直接就撲過去抱著二人。

“老爸我做了一個夢，夢到我回不來了，怎麽也回不來，嗚嗚……爸爸我好想好想回家，爸爸媽媽……嗚嗚……”她好像好想回來，回來的她會是夏歡歡，不會是哪一個殺人無數的女修羅，也不會是別人眼中的紅顏禍水。

她僅僅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，她不是誰，她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，唯一的煩惱就是中醫還是西醫的問題，可這都不算什麽，“我回不來了……我……要死了……”

夏歡歡喃喃道，突然就意識到了問題，伸出手看著自己手上的血，周圍的學生跟老師，早已經變了那行屍的模樣，一個個的撲了過來。

“啊啊……”夏歡歡直接整個人尖叫了一聲，睜開眼睛的時候，看到自己躺在那水中，那水裏頭還有著藥材，那藥材散發著惡臭。

夏歡歡看了看周圍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，而此刻巫繭坐在不遠處，夏歡歡微微一楞，“你醒了，你剛才做夢了，吵著要回去，”

夏歡歡聽到這話沒有說話低著頭，巫繭又道，“那地方真的如此讓你留戀嗎？你來這世界幾年了？”夏歡歡聽到這話低著頭，看了看那水面。

“快十年了，”記不清楚了，只覺得很久很久了，自己來到這世界，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後來的堅定，在到最後那瘋狂的要回去的想法，十年了。

“十年，那為何還想著離開？這裏沒有你留戀的人嗎？”巫繭看著夏歡歡，剛才夏歡歡一直都在哭，她看上去很堅強，唯一的哭啼，也僅僅是在夢中才可以看到。

看到對方的脆弱跟那無助，其實誰逼了誰？夏歡歡是讓誰逼的成長了，是這世界，她在這世界裏頭，學到了很多，也成長了起來，可越成長就越心疼越傷疼。

因為他沒有感覺到那一份美好，僅僅是感覺那心疼，那說不出的想哭，夏歡歡聽到這話靠著，“那你都瞎了這麽多年，為何要執著？”

夏歡歡的話幾乎就跟劍一樣，傷人的厲害，傷的巫繭一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，“你果然是最心狠的人，夏歡歡……你到底是心軟多，還是心狠多？”

心軟的時候，可以為了救別人不要自己的命，心狠的時候，可以為了達到目的，連自己也去利用，這般的覆雜矛盾著，讓人看不清楚她到底要什麽？

“夏歡歡知道嗎，現在你最大的弱點，就是你的感情用事太厲害了，如果哪一天……”巫繭走了過來，然後蹲在夏歡歡的身邊，夏歡歡是他放下水的，當然衣服也是他拖的。

眼下他知道夏歡歡在哪裏，挑著夏歡歡的下巴，“如果哪一天你可以徹底一面倒了，那時候你會成長的更加讓人驚訝，”

夏歡歡眼下丟不下那感情，卻又狠的下心，可這不夠，她的心狠從來都是對自己，沒有對待別人，如果她的心狠是對所有人了，那她就不會這般的被動了。

夏歡歡眼下沒辦法動，整個人僅僅是可以躺在哪裏，水裏頭有著蛇不斷纏繞著她的身子，夏歡歡忍不住皺了皺眉頭，毛骨悚然的感覺真不少，可她卻還是笑了笑，“那還是人嗎？我僅僅是想是一個人的模樣回去見她們，”

如果什麽都舍棄了，什麽都不在意了，什麽都不要了，那還是人嗎？心狠手辣的跟畜牲一樣，毫無顧忌的傷害所有人，不理會也不在意，那還是人嗎？她如果真的做到這地步了，那又何必如此執著回家，因為放不下因為是人，才會掙紮才會有時候，明明知道是錯，還要死不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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